星晨空曦

cos极境的我却离奇串场是闹哪样(二十八)

预警:本文为《cos棘刺的我跑错片场》的同人


可能会有ooc现象,尤其是文野


文笔有限,逻辑上可能有bug


一时兴起而写,即脑嗨产物


欢迎提出建议


—————————————————

伊比利亚的某处海边。

一个尚且年少,以至于头发和耳羽都还是毛茸茸灰扑扑样子的小黎博利站在海滩上,向远方眺望。

黎博利少年凝视着海天相接的那一线,久久地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个黎博利?你来这里做什么?”

少年将注意力收拢,回过头。

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一个阿戈尔少年。

后来的这个小阿戈尔全身都是与黎博利少年完全相反的深色色调,只有那双金瞳与小黎博利的银瞳是一样的熠熠生辉。

要说除此之外两人还有哪里看上去相似的地方的话,大概只有差不多的身高和同样略显凌乱的头发吧。

可是这不能怪他,这裹挟着咸味的海风就是会把人的头发吹乱嘛,小黎博利这样想道。

“唔,那么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呢?无论是阿戈尔还是黎博利,小孩子都不被允许来海边不是吗?毕竟……”小黎博利反问,然后撇撇嘴,学着大人的语气,“‘海是很危险的存在,若是太靠近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可怕的怪物来把你抓走’,呃,至少我家的大人是这样吓唬我不让我来海边的。”

“那你还敢来?”

“我实在是很好奇嘛,在今天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在教堂的屋顶上远远眺望这片海,可是无论何时,海面上和沙滩上都是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所以我才决定来近距离看看…”

“…你还真是胆大。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或许隐藏着你从未想过的危险,如此莽撞,当心哪天真的被暗流拖进无光的海底。”

“哇,你怎么也说这样吓人的话。”小黎博利抖了抖耳羽,“而且听起来和大人们的陈腔滥调一样古板。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脑子里想的倒是不少呢,好奇怪啊。”

小阿戈尔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恰好被教导过,要时刻保持头脑运转,放弃思考就等于把要害递到对方手上,并且一直牢记着这一点罢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相比之下明明是对大海几乎一概不知就敢凭借单纯的好奇心跑到海边的你更奇怪一些。”

“好吧——好吧——这么看来我们两个也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小黎博利拉长音调敷衍着,然后又问道:“所以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又是为什么来海边的?”

小阿戈尔盯着自己对面的少年,半晌才开口:“嗯,大概是看到一个傻兮兮的黎博利,在明令禁止靠近海边的情况下,还偷偷摸摸地往海边走,所以想探究一下他到底是犯什么傻吧。”

小黎博利大吃一惊:“我的天呐,咱们才刚说几句话啊,这么阴阳怪气真的好吗?我知道了,你是在记恨我刚刚敷衍你吧!”

“不全是。”

“那就是确实还是有一部分报复的成分在咯?!”

小阿戈尔目移:“至少我跟上你的时候确实是在想着,无论是想不开还是单纯的脑子不好使想试试在海里游泳,我都能在遇到危险前把人捞上来。”

“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心的呢,我就非下海不可吗?”小黎博利颇有些义愤填膺地控诉道,“在说这话前能不能直视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刚想笑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噗。”

“你…!唉,算了算了,笑就笑吧,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反正比绷着脸仿佛谁欠了你好多钱一样要好得多。”

“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

“那可多了去了!”小黎博利毫不反省并以此为荣。

小阿戈尔轻哼一声,懒得跟他贫嘴。

片刻过后,还是小黎博利率先打破了沉默:“欸,这位…阿戈尔兄弟,你说,海的那一边是什么呢?会不会是怪物的巢穴?又或是一片从未有人探索过的大地呢?”

“谁知道呢,即使是生活在海底的阿戈尔,也从未触及过海的尽头。”

“唉,说得也是啊。”小黎博利叹了口气,“对了,我说啊,你有没有什么理想之类的?”

“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一下嘛。”

“我看你是想借着问我顺便带出你的理想吧。你就这么缺一个倾听者?”

“哎呀,被你发现啦。”小黎博利吐吐舌头,坦然承认道,“我确实一直想跟人讲述一下我的理想却又找不到愿意听我说的人,毕竟,刚刚也说了,他们都嫌我话太多耶。”

“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不会嫌你话多?”小阿戈尔挑挑眉。

“你要是真的特别嫌我话多的话也不会一直在这里跟我扯皮却并没有不耐烦吧,这还不足以作为证明吗?”

这下轮到小阿戈尔叹气了:“行吧,你说吧。”

小黎博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面朝着大海,张开双臂:“我的理想啊…我想走遍这片大地,看看其他地方到底是不是像书上写的那样,亲自体会它们与伊比利亚到底有多大的不同,就像自由自在的飞鸟一样…况且我本来就是黎博利嘛。”

“还真是个…自由的理想。”

“是吧是吧!”小黎博利嘿嘿一笑,“对了,说了这么多,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那就由我先来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

……

…………

后面的话语全都模糊成一团,完全无法听清了。

极境睁开眼睛,梦中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萦绕着。

……“过去”。

但为什么是这个节骨眼上?

接着,房间内悠扬的和歌声取代了梦中的声音。

“神代未闻今日见……”

“飘飘枫叶染意川……”

是红叶姐。

极境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向尾崎红叶。

以及她怀里刚刚睡着的棘刺。

“刚睡着?”他压低声音询问道。

尾崎红叶点点头。

极境深深地叹气道:“睡着了好啊,万一他再像之前那次一样在走神的时候在房间里召唤海水,我真的要闹了,上次要不是我上桌子上得快,我的羽毛就要全湿了。”

尾崎红叶有些好笑:“既然不喜欢羽毛被打湿,那在际崖城的时候怎么玩得那么开心?”

“这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我可以自己在水上滑梯上从头到脚淋个透,但我不能接受一觉醒来发现房间被海水给淹了……”极境忿忿地嘟囔着。

尾崎红叶笑着摇摇头,不再逗他,转而拿出通讯器查看消息。

在看完通讯器传来的消息后,尾崎红叶顿了顿,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

“怎么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极境凑过来问道。

尾崎红叶顺手也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你和阿棘好好待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好吧。”极境点点头,重新坐下。

等到尾崎红叶离开禁闭室后,极境把视线转向躺在一旁的棘刺,并暗自腹诽对方在不让人省心这方面明明也没比自己强到哪去。

“这可真是,无论什么时候,咱们两个都一直是半斤八两啊…”他自言自语道。

两周前,满身异常特征的棘刺在众多幸存组织成员的注目下主动踏入底层牢房,并从此闭门不出。

而极境则是直接以陪同和自己的状况也需要监测的名义进入了这间底层牢房。

当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便得知这个消息的中原中也拄着拐杖来到充当禁闭室的牢房时,却和极境一起,从棘刺那里得到了一个『猎伴』的称呼。

中原中也并不明白其中深意,他只是发现,从那时起,黑发剑士对他口中的两位猎伴展现出了极强的依赖性。

极境则是和棘刺靠在一起,接受良好地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在灯光下,他的竖瞳和虹膜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色显得更加明显。

“应该是咱们两个在战场上的表现与原先和他一起行动的其他深海猎人的作战分工重合了,反正短期内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既然棘刺都这么说了,你也多在这里坐坐呗。”极境伸了个懒腰,解释道,“毕竟对于一个深海猎人来说,猎伴可是相当重要的,家人般的存在呢。”

说完最后一句话,极境有些做作地捂住嘴:“呀,这话可不能让太宰听见,不然他会觉得自己被孤立了,然后又要开始闹了。”

中原中也:………

扶了扶帽子,懒得理会极境突如其来的不正经,中原中也应了下来,和极境一起陪着棘刺。

后来在发现棘刺会在走神时说一些奇怪的话后,尾崎红叶也来到禁闭室以安抚棘刺。

不过眼下,红叶姐和中也都不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棘刺都睡醒了一觉,开始无所事事地擦剑,而极境却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之后,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才去而复返。

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

亚当的创造者沃尔斯通克拉夫特博士到达横滨,博士表示愿意将有关于棘刺身世的秘密和盘托出,但前提是棘刺要亲自去见她。

棘刺愣了愣,然后了然地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知道了,走吧,给人家支付报酬去”的表情。

见状,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尤其是中也,露出了复杂的、脑补了一些不好的事的表情。

意识到这一点,棘刺无奈地补了一句:“无论真相如何我已早有准备,无需焦虑。”

然后红叶姐和中也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棘刺挫败地闭嘴。

走在最后面、原本不想见搞研究的人但在中也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妥协跟着去了、但是为了不让外人看见自己的耳羽还是戴上了兜帽、是在场唯一一个完全理解了棘刺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的人的极境心道:“说了还不如不说呢,也真是没谁了,我这嘴笨的好兄弟啊。”

他没敢把这句吐槽说出口,他怕挨揍。

——————————————————

到达顶层首领办公室,森鸥外、亚当和一个金发的小萝莉等在那里。

看着那只可能还没葱高的萝莉,棘刺沉默了。

毕竟在人的刻板印象中,被称作博士的一般来说都会是上了年纪的人。

也许棘刺的眼神太明显,那只萝莉气急败坏地跳脚。

“你在想失礼的事情对吧?!你绝对在想!”

小姑娘攒着拳头大声嚷嚷:“我会长高的!我还在生长期!我绝对会再长高的!”

这耳熟的话让棘刺和极境差点幻视中也。

中也用胳膊肘给他俩一人捅了一下。

博士气得锤桌,脸憋得通红,亚当试图去哄,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博士显得更生气了。

气狠了,博士顿时眼泪珠串一样咕噜咕噜往下掉。

棘刺有点惊讶又有点疑惑,因为他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连极境都没有丝毫打圆场的意思,而棘刺并没有觉得是自己把人家小姑娘给惹哭的。

极境像中也那样怼了棘刺一肘子。

棘刺有些郁闷地看过去,然后收获了极境催促他赔礼道歉的瞪眼。

棘刺挠挠头,在身上摸了一圈,摸出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口袋里的糖块,走到博士面前,半跪在地上,将糖递给她。

雪莱博士泪珠啪嗒啪嗒往外冒,她抽抽噎噎地睁眼,入目便是半跪平视她的棘刺。

金色兽瞳注视着雪莱博士,怪异的特征却并没有给猎人带来半分恐怖,反而赋予他堪称瑰丽的非人之感。

雪莱博士视线从那骨角向下,划过棘刺鬓角的白发和晃人眼的矿石耳坠,最终落到平摊在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上。

圆滚滚的巧克力已被体温融化的稍软,它躺在棘刺覆着薄茧的掌心,让人难以相信看起来冷冽又不好相处的剑士身上居然会带着这种幼稚的东西。

雪莱博士伸手抓住棘刺的大拇指,另一只手拿走巧克力球塞进嘴里。

“呜嗝…看在奇隆大叔的份上,我原谅你的无礼…嗝……”

棘刺:“………”

他以一种平等的姿态看着年幼的雪莱博士,平静地询问:“奇隆,四队的重装队长。”

目光滑过雪莱博士的口袋,他在那里嗅到了同胞的味道。

“你为什么有他的东西?”

雪莱博士警惕地捂住口袋,“那是女士的秘密,而且我获得过闷葫芦的准许的!”

“我已经把其他的物品都给你了!”

她像小兽护食一样扭着屁股蹭蹭蹭往后挪了一米。

雪莱博士本警惕非常,谁知道棘刺并未追问,只是站起身说道:“猎人不常送出贴身物品,既然是他给你的,那就留着吧。”

亚当挪着步子过来想把雪莱博士扶起来,雪莱博士生气地拍开亚当的手,自己撅着屁股爬起来。

她一边嚼着别人的巧克力,一边哼唧哼唧地嘴硬道:“还算你识相。”

棘刺眼神中满出笑意,雪莱博士权当没看见。

坐在上首一言不发观望许久的森鸥外拊掌打断,“好啦好啦,虽然可爱的雪莱博士做什么都没关系,但我们也该快些进入正题了。小博士的那些护花使者要是在外面等待久了,一定会冲进来把我这个小组织的首领碾碎的。”

雪莱博士露出嫌弃的表情,“噫,变态大叔不许说话。”

她爬上沙发,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棘刺你坐这边。”

棘刺、尾崎红叶、极境、中原中也依次落座。

谈话终于步入了正轨。

进行自己擅长的领域,年幼的雪莱博士看起来可靠而胜券在握。

在雪莱博士进行了一通理论知识的讲解过后,大家得到了一个结论:

棘刺并不是完全的海嗣。

雪莱博士比出烟花的手势,兴奋道:“哈哈!开心吧,你降级啦!”

亚当扶额,小声提醒道:“别这样博士。”

这种语气在他看来都好像挑衅。

森鸥外笑道:“哪里,亚当先生不必紧张,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在本以为已到绝境之后又骤然峰回路转,哪怕只有一部分是人类,也是足够让人欣喜的事情了。

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神色轻松下来,连一直在表情凝重地思考着什么的极境,神色也缓和了些许,棘刺左右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也该跟着一起开心一下。

在这之后,雪莱博士提出了棘刺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自己向人类的方向进化。

然而棘刺否定了这个设想。

他认为由海嗣向人类进化,哪怕最终看起来再像人类,本质也依然是海嗣,忽视事物的本质,其后果往往偏移最初的猜想,并引发无法想象的副作用。

棘刺需要谨慎地考虑此事一旦出现偏差可能会带来的危害性。

极境也觉得这种事完全没有听起来那样轻松,斯卡蒂和水月就是例子,尤其是在结合if线的泰拉的情况来看,比起生理上的进化,在极境看来,对棘刺来讲,优先度最高的应该是稳定精神和保持自我。

即使是一念之差也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

在阐述完自己的观点后,棘刺勾起唇角,道:“谢谢博士的弹精竭虑,我会将你的理论纳入思路中。”

他摸了摸雪莱博士的头,“辛苦了。”

雪莱博士被摸的脑袋一低,她愣了几秒,拍地拍开棘刺的手,瞥过头道:“哼,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你的心态问题才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棘刺顺势收回手,常常跟太宰治呆在一起,他已经能熟练地分辨这种性格的家伙带刺语言下的真实意思。

“不会伤心的。”

“况且……”

金色兽瞳转向一旁的中原中也和极境。

“现在的话,这样也好。”

极境眨了眨眼:“…哈哈,这倒是事实呢。”

中原中也愣住,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棘刺指的是什么。

赭发的重力使猛地站起来,发丝下的耳根热的发烫,他不可置信地大声道:“哈?你是笨蛋吗棘刺!”

棘刺面不改色:“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中也。”

“唔、咳,那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大家都一样好吧!谁也别说谁了!”

“哪里都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一些微妙的差别干脆忽视掉得了!和而不同嘛!”

“?这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三人打哑迷般地争吵,而且因为某人的词不达意,话题似乎有越带越歪的趋势,雪莱博士坐在中间不明所以地来回看。

“他们三个在干什么?”

亚当凑过来,一本正经地解释。

“这是人类伟大的友情,博士。”

至此,给横滨造成无数损失的暗杀王来袭事件才算是真正结束。

一周后,英法调查团与港黑的交接工作正式完成。离开前,雪莱博士最后提醒已经恢复正常走出禁闭室的棘刺。

“既然你要走这条路的话那就一定要坚定对自己的认知,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意志和自我对你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意识能够决定物质在你身上并不是一句空话。”

棘刺拥抱着小小的博士,道:“放心,博士。”

他的神色像迎来最温暖季节的候鸟,柔软地不可思议。

“我已经找到属于我的锚点了。”

——————————————————

各位好啊,这里是极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到了这里,暗杀王事件算是彻底结束了。

虽然还有一些我尚未完全想明白的事,比如棘刺实际的来历啦,深海猎人们目前的状况啦,我为什么会突兀地梦到“过去”啦等等诸如此类,但姑且先告一段落吧,在事实不足的情况下,想破头也照样该想不出来还是想不出来嘛。

于是我暂时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跟着棘刺一起来慰问旗会了。

啊,说起来,我记得…旗会他们虽然在醒过来时就已经明白了棘刺的毒素是给他们假死用的,但是似乎直到现在也并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们,我还活着这件事。

想到这里,我已经等不及要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走在我斜后方的棘刺幽幽地说道:“走那么急,当心待会儿刹不住撞医院大门上。”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别甩你那雨伞,水都溅到我衣服上了。”

一路吵闹,终于到达了医院,我和棘刺站在台阶上抖去伞面上的雨水,低头才发现我们两个的裤腿溅上了泥点。

不仅如此,因为半路上的打闹,我们俩的身上也同样被对方用伞溅上了水。

啧,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八,毕竟棘刺并不是特别在乎被溅上水这种事,但我还是有点在意的。

棘刺揭开裤脚,亮着绿灯的脚环也湿漉漉的,他随意擦了擦,然后把伞放入了门口伞架。

“我觉得你哪怕把控制器交给我或者中也都不应该交给太宰,他可太容易故意捣乱了。”我看了一眼棘刺脚腕上的脚环。

我话放在这,太宰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给棘刺添堵,我就倒立洗头。

棘刺不置可否,转身走向电梯,“走了。”

“哎哎哎等等我!”

片刻过后,我和棘刺站在旗会所在的病房外,门内是磕磕巴巴也要单方面吵嘴的阿呆鸟的声音。

“所以、给我道歉冷、血,我才、没傻!”

冷血简直不堪其扰,他用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道:“脑子磕坏了就算了,放你的发声器官一条生路吧,也放过我们的耳朵。”

其他三人恹恹地哼唧了两声表示赞同。

棘刺一边听一边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

我靠在门边的墙上,吐槽道:“看来,即使醒得晚且说话还不太利索,也并不影响他咋呼。”

棘刺站在门前,摸摸下巴:“确实,阿呆鸟这家伙…不愧是和你相性良好的家伙,对吧傻鸟。”

“喂!你够了啊棘刺!不准叫我傻鸟!”

“开玩笑的。”棘刺一边听着门内的吵闹声一边随口敷衍我,“好了,按计划行事吧。”

嗯,反正在我看来是敷衍。

门内,阿呆鸟不服气地道:“喂、喂,闭眼之前,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谁知道、三途川居然、没收我们,这难

道不是,意外之喜吗?我可是在、庆贺,不许、骂、我蠢!”

钢琴师吸了两口氧,痛苦地道:“你说话都不利索呢阿呆鸟,算了吧。”

就在此时,棘刺推开门,打断了他们。

“呦。”他拎着剑匣站在门口,就像那天在酒吧里和宕机的中原中也打招呼那样。

只是不一样的是,此刻的棘刺,脸上没有笑意。

然后在旗会五人因突然被打断而略显呆滞的注视下,棘刺缓缓走进病房,耳坠黑金的矿石随着他的走动有节奏地轻摇着,鞋底敲击在安静下来的病房内,声音有条不紊。

阿呆鸟张了张嘴,但只发出了“啊”的一声,然后他下意识看向棘刺身后。

旗会其他人也和他一样。

但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另一个他们想看到的人,那抹白色的身影。

棘刺停在了钢琴师的病床前,沉静地说道:“死里逃生,庆祝理所应当。”

钢琴师艰难地偏了偏头,回望居高临下的棘刺。

沉默半晌,他说道:“是啊…特别是,在有同伴没能活下来的情况下…吗。”

棘刺表情肃穆地沉默着,过了几秒钟才说道:“好好活着是对死去的同伴最好的报答。”

阿呆鸟语气难过:“所以,极境……他真的……”

棘刺又不说话了。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在门外墙边,旗会五人的视线死角,我听着感觉气氛差不多了,于是一个华丽转身窜到门口,把一只手放在下巴下面作耍帅状,大声打招呼:“嗨,下午好啊各位!有没有想我啊?”

……

沉寂。

片刻过后,阿呆鸟率先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卧槽,诈尸了。”

对此我回以一个微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没有变成尸体呢?”

冷血和外科医生一起呆滞地“啊?”了一声。

棘刺别过头去,但在他转过头前,我看到了他那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离他最近的钢琴师也看到了棘刺憋笑的表情,在几度欲言又止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公关官犹豫着问道:“所以……”

阿呆鸟打断了公关官的话:“你们俩、合伙演我们是吧?!”

瞧给孩子气的,话都说的利索了不少。

因为他们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所以我没绷住。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棘刺也回过头来,认真地点点头:“没错,是惊喜。”

冷血对此并不认同:“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

阿呆鸟开始磕磕绊绊地大声喧哗:“太、过分了!亏得我刚刚、那么、为你难过!极境!把、我的、伤感、还给我!”

……不行了虽然他因为受伤影响说话很可怜但这样听起来还是好好笑!

我努力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快步走上前,站在棘刺身边。

“总而言之,我还活得好好的!哪怕现在要吃掉百人份的咖喱饭也完全没问题!”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拜深海物质所赐,曾经被割开的地方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区区致命伤!不足为提!”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外科医生无精打采地吐槽道。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嗯…你会第一个反驳我也正常,毕竟这是对你医学常识的冲击,我懂我懂~”

外科医生盯着我看:“你懂就好,顺带一提,我现在越来越想要研究你了呢。”

我立马见好就收:“我很荣幸,但这个还是不必了,谢谢你。”

棘刺轻咳一声,拉开一个凳子坐下,剑匣被随手放在脚边,我也从另一边搬来了一个凳子坐下。棘刺周身散发着些微懒洋洋的气息,闲聊般问道:“你们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回到岗位?”

钢琴师看向了外科医生,外科医生伸出他保护的最好的一个部位——他的手,比出四指。

“如果棘刺你是指恢复从前的战斗力的话,4个多月,这是最快的了。”

外科医生无精打采的眼睛望向了阿呆鸟,“至于阿呆鸟,他严重一点,5个月吧。”

“毕竟伤到了脑子嘛。”我补了一句。

“喂!”阿呆鸟抗议。

棘刺双手环胸:“4、5个月……”

钢琴师劝慰:“速度很快了,况且这种光明正大的带薪休假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棘刺没应声,他看了钢琴师一眼,表情似是想起了什么,逐渐意味不明。

钢琴师:?

棘刺:“还没反应过来吗钢琴师,在补充干部空缺的路上,中也的进度该赶超你们了。”

钢琴师瞪圆了眼睛。

在钢琴师吃瘪时,阿呆鸟总是最先笑出声的那个。他好心宽慰道:“没关系钢琴师,不管是谁当上干部,反正我们都能加工资。”

我:“噗…阿呆鸟我觉得你要挨揍。”

果然,钢琴师从容不迫的面具终于裂开,他挣扎地伸出手,抓住床头柜的苹果向阿呆鸟扔了出去。

阿呆鸟的笑声顿时变成了猴子一样的吱哇乱叫。

没营养的笑闹持续了一段时间,窗外雨势逐渐变小,被阴云遮蔽的太阳探头,光线开始明媚起来。

棘刺看了一眼钟表,觉得时间差不多,拎起剑匣准备离开。

阿呆鸟像乌龟似的伸着脑袋,嘴上喊着:“再来啊、再来两位。”

抑扬顿挫的语气充满了某种特殊工作者的既视感,公关官不忍直视地撇过脸。

“你这叫什么个语气啊。”我有点嫌弃。

棘刺随意摆了摆手,应道:“我会继续光顾的。”

在身后又一轮众人对阿呆鸟的制裁中,棘刺将手伸向门把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门的那一刻,突然,自脚腕处骤然并发的电流让棘刺瞬间大脑一空。

“唔!”

左脚肌肉麻木,开门的手掌转而猛地拍击撑在门板上,棘刺蓦然半跪在地。

“棘刺!!!”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太宰治那个小兔崽子一天不挑事儿就心难受!

唉,一个二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摇摇头,扶起棘刺。

没有连着我一起电,还好。

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让旗会五人惊愕不已,伤势相对最轻的钢琴师挣扎着半支撑起身体,一眼便注意到棘刺因半跪而露出的左脚腕,那里扣着一只正闪烁着红灯的环形装置。

意识到那是什么,钢琴师的表情变得困惑而难以置信。

“这不是组织应对……”

叛徒、人质、或种种特殊情况下才会对个人使用的束缚脚环,电击、药物等可使佩戴者失去行动力的手段都是脚环的基本功效。

但无论如何使用者都是组织的敌对人员,为什么会出现在棘刺的身上?

一觉把整个暗杀王事件睡过去的旗会五人根本想不通,阿呆鸟着急地想要伸手去摁呼叫铃,却被棘刺打断。

“等等。”

戴着白手套的手支撑在门板上,自腰带延伸而出松散缠绕左大腿的黑带因动作绷紧,隐约将宽松的布料勒出几丝流畅的肌肉线条。

棘刺垂首适应着麻木和痛感,汗珠润湿蜜色的皮肤,一路顺着下颌线滑过滚动的喉结,最终隐没入衣领。

棘刺晃了晃头,胸前的羽毛护身符项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凌乱下垂的发尖被甩出视线,他转头去看扣着黑环的脚腕。

这个频率……中档,他该感谢那家伙手下留情了啊。

脸色阴沉的像雷云滚滚的天空,棘刺浑身恶鬼一样散发着黑气。

虽然知道不会被无端波及,我还是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太·宰·治。”

从地狱里传出的索命声。

见棘刺似乎心中有数,旗会五人互相看了

看,噤声了。

拎着剑,棘刺气势汹汹地大步甩门离开。

“乖乖配合医生治疗,我和极境中也明天会再过来。”

阿呆鸟探着头透过摇摆的门扇去看棘刺的背影,闻言远远地朝那个背影哦了一声。

在跟上去之前,我好心地为旗会解释道:“之前暗杀王事件,在你们还在昏迷的时候,棘刺做了一些过于冒险的举动。”

旗会五人了然。

阿呆鸟用他被包成粽子的身体表达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跃跃欲试:“这样看来,好像有人要倒霉咯。”

“谁说不是呢。”我表示赞同。

这之后,棘刺给太宰治最常用的一位下属打了电话,得知了他的位置后,我和棘刺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鹤见川,找了半天才从下游捞出被岸边芦苇缠住的太宰治。

棘刺掐着太宰治的脖子把这个黑黝黝的水鬼拽出水面,我帮忙把缠在他身上的芦苇割开,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把他拖到了河岸上。

三个人全都湿漉漉的。

太宰治喷泉似地吐出一口河水,埋怨:“好慢啊你们两个,继大脑之后你们的速度也退化成蜗牛了吗?”

我一边给衣服拧水一边怒道:“不是?我招你惹你了啊?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棘刺黑着脸把太宰治扔在地上,“控制器不是手机,好好用正常手段联络我!”

“遥控呢?”

太宰治咧开嘴,抬起手,掌心攒着黑色方块型的装置。

“在这里呦。”

随即他拇指随意地叩了两下红色按键。

棘刺:“唔!”

我:“欸!”

太宰治:“嗷!”

三人连电。

棘刺撑着膝盖嘲笑他,“读书少吃亏了吧,水导电笨蛋。”

我咬牙切齿:“我再说一遍我没惹你们两个!”

“你怎么就没惹啦!”太宰治蜷成一团在地上拱来拱去,他哼哼唧唧:“总之我不管,黑皮怪和傻鸟不痛快我才会像夏天喝冰可乐一样浑身舒畅。”

我看着他再次像一个海洋软体动物一样扭曲爬行,忍不住来了一句:“你再这么扭下去我真叫审判庭来抓你了啊!”

“反正这里是地球又不是你们泰拉,审判庭管不到我!”太宰治油盐不进。

他一边说一边又伸手去够掉在河岸上的控制器。

棘刺先一步夺过遥控,“适可而止,现在这种情况最后疼的是你吧。”

我指着自己:“那我呢?我岂不完全是无妄之灾?!”

我们三个刚从鹤见川爬出来,河堤也潮湿多水,一开电击就是一起受罪。

太宰治嘟囔道:“这好办,让森先生也给你上一个脚环,这样你就可以不是被牵连而是光明正大地直接挨电了。”

“用不着,我已经有一个监测环了,”我飞速拒绝,“而且就算要戴也不会把控制器交给你,绝对不会。”

棘刺头疼地抓了抓头发,看着一点电就受不了的娇气鬼太宰治,原本气势汹汹的怒火愣是被冷却得没了脾气。

最近这段时间,太宰治总是找茬,而棘刺却理亏一般气势总是矮上一头。

想想也知道原因,毕竟当时太宰治阻止棘刺让他不要去对战魔兽吉格时的样子真的很可怜。

哼,都是别扭鬼。

我和棘刺对视一眼,最后一齐叹气,然后扛麻袋般扛起浑身软趴趴的太宰治,带着他往港黑本部走。

“你的部下摊上你这么个上司简直是倒了大霉,回去安安分分把自己的报告写了,别老推给中也极境我们三个。”

“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懂不懂。”

闻言太宰治及其不情愿地胡乱蹬腿,对工作表达出了100%的拒绝。

他愤愤不平地道:“如果现在脚环里还有炸弹的话我一定要炸掉你的腿,还要连着你旁边的傻鸟一起炸飞。”

“?谢谢我不想以这种方式起飞,不过要是可以因此延长休假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断了我也能长回来。”

“噫,像蚯蚓一样恶心。”

“蚯蚓的再生力其实没有传言那么强,要是说蝾螈还差不多。”

“啧,我按遥控了。”

“等等我错了兄弟!”

“不要!我讨厌疼痛!”

太宰治气愤地骂:“皮糙肉厚的海胆。”

棘刺额头青筋突突:“我只是头发乱了些,哪里像海胆?”

太宰治复读机:“海胆海胆海胆海胆——”

我认真地说道:“他说得倒也不是完全不对,毕竟我们那边的棘刺的兽亲就是海胆。”

太宰治十分得意:“你看吧!”

棘刺实在忍不住了,他手一抖把太宰治从肩上颠了下去,然后顺手给了我一拳。

太宰治歪过栏杆,从桥上噗咚掉回鹤见川,砸起菲律宾跳水队都自愧不如的水花。

同时脚踝又蹿上来一阵电流,棘刺一拳锤在栏杆上,咬牙切齿。

“能不能结束互相伤害的流程!”

再次因为潮湿而一起挨电,我“嘶”了一声:“这小子手可真快!”

………

一个月后。

又是加班的一天,我看着棘刺吨吨吨喝药一样干了一整杯咖啡,继续批阅文件。

棘刺表情痛苦,看来并不喜欢咖啡,加糖也嫌苦。

我这样想着,在围观隆三煮奶茶时往里顺手多加了一点点糖。

自打荒霸吐事件之后,棘刺就减少了我跟着别的小队出任务的安排,即使到了暗杀王事件结束后的现在,这样的安排依然和之前一样。

因此在为了开展善后工作,其他部门的人有不少被抓了壮丁,连中也都被红叶姐带出去跟政府人员交涉的情况下,我还是一直跟棘刺结伴行动,顺便帮着隆三筛选递上来的各类文件。

至于为什么没出外勤而是一直在批文件,那是因为即使恢复了原样,大家也还是不太放心,森鸥外又舍不得我们这两个劳动力,所以我们就干脆呆在本部负责人员调动和方案调整批准了。

在忙里偷闲地吃完下午茶后,棘刺继续批阅起了文件,我也看着眼前的一堆文件有些犯愁。

唉,说实话还不如出外勤呢。

还没看多久就传来了敲门声。

接着有些为难的通传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先生,是情报部的加急文件,他说一定要亲自传达给您。”

棘刺有些意外地停下笔,抬头,我也把视线从手里的文件移开,奇怪地看向门口。

要知道,通常大部分由下至上的报告和申请都会由隆三,有时候我也会和他一起,先行筛选后再送到棘刺的案头,非同级和首领发出的加急文件同理,口信都会先送到隆三那边,很少有中低级成员能够一对一主动面见棘刺的情况。

隆三蹙眉,他知道这不合规矩,便弯腰对棘刺道:“您是否需要属下去接信?”

我托腮看着棘刺:“或者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棘刺放下笔:“不用了,让他进来吧。”

大门被护卫拉开,圆眼镜文质彬彬的西装青年疾步走来。他停在办公桌前,垂首道:“坂口安吾前来报告,棘刺先生,恕在下僭越。”

“情报部最新截获一条外送的加密电子信件,其内容为组织主要军火线路之一的关键信息,收件方经解密后是高濑会接线员。”

圆眼镜的黑发青年递上文件,“发信人初步调查与组织内部人员有关。鉴于事态紧急,幕后者很有可能立即删除底片数据,在下向身为干部的您请求开放特殊调查权限。”

“………”

不知为何,棘刺在看到来人时表情有点古怪,半天没说话。

我默默地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好家伙,这不安吾吗?

不会吧,他这么快就来了?话说我记得我刚在一个月前玩了百人份咖喱饭的梗……

虽然有点玄学,但要不我今天下班再去吃个辣咖喱吧,看看万一能偶遇织田作呢?

———————————————————

百人份咖喱饭,三次元安吾老师的名场面哈哈哈。

但是文野的安吾肯定干不出这事来,大帅哥只是玩梗罢了。

大家国庆节快乐!

评论(46)

热度(320)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